菩萨蛮·书江西造口壁鉴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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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萨蛮·书江西造口壁鉴赏

菩萨蛮·书江西造口壁鉴赏1

  【原文】

  郁孤台下清江水,中间多少行人泪。西北望长安,可怜无数山。

  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。江晚正愁余,山深闻鹧鸪。 (愁余一作:愁予)

  【译文】

  郁孤台下这赣江的水,水中有多少行人的眼泪。我举头眺望西北的长安,可惜只看到无数青山。

  但青山怎能把江水挡住?江水毕竟还会向东流去。夕阳西下我正满怀愁绪,听到深山里传来鹧鸪的鸣叫声。

  【注释】

  ⑴菩萨蛮:词牌名。

  ⑵造口:一名皂口,在江西万安县南六十里。

  ⑶郁孤台:今江西省赣州市城区西北部贺兰山顶,又称望阙台,因“隆阜郁然,孤起平地数丈”得名。清江:赣江与袁江合流处旧称清江。

  ⑷长安:今陕西省西安市,为汉唐故都。此处代指宋都汴京。

  ⑸愁余:使我发愁。

  (6)无数山:很多座山。

  (7)鹧鸪:鸟名。传说其叫声如云“行不得也哥哥”,啼声凄苦。

  【作者简介】

  辛弃疾(1140-1207),南宋词人。原字坦夫,改字幼安,别号稼轩,汉族,历城(今山东济南)人。出生时,中原已为金兵所占。21岁参加抗金义军,不久归南宋。历任湖北、江西、湖南、福建、浙东安抚使等职。一生力主抗金。曾上《美芹十论》与《九议》,条陈战守之策。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,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,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;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。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,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。由于辛弃疾的'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,后被弹劾落职,退隐江西带湖。

  公元1175至1176年(淳熙二、三年)间,辛弃疾任江西提点刑狱,经常巡回往复于湖南、江西等地。来到造口,俯瞰不舍昼夜流逝而去的江水,词人的思绪也似这江水般波澜起伏,绵延不绝,于是写下了这首词。

  赏析

  辛弃疾此首《菩萨蛮》,用极高明之比兴艺术,写极深沉之爱国情思,无愧为词中瑰宝。

  词题“书江西造口壁”,起写郁孤台与清江。造口一名皂口,在江西万安县西南六十里(《万安县志》)。词中的郁孤台在赣州城西北角(《嘉靖赣州府志图》),因“隆阜郁然,孤起平地数丈”得名。“唐李勉为虔州(即赣州)剌史时,登临北望,慨然曰:‘余虽不及子牟,而心在魏阙一也。’改郁孤为望阙。”(《方舆胜览》)清江即赣江。章、贡二水抱赣州城而流,至郁孤台下汇为赣江北流,经造口、万安、太和、吉州(治庐陵,今吉安)、隆兴府(即洪州,今南昌市),入鄱阳湖注入长江。

  “郁孤台下清江水。”起笔横绝。由于汉字形、声、义具体可感之特质,尤其郁有郁勃、沉郁之意,孤有巍巍独立之感,郁孤台三字劈面便凸起一座郁然孤峙之高台。词人调动此三字打头阵,显然有满腔磅礴之激愤,势不能不用此突兀之笔也。进而写出台下之清江水。《万安县志》云:“赣水入万安境,初落平广,奔激响溜。”写出此一江激流,词境遂从百余里外之郁孤台,顺势收至眼前之造口。造口,词境之核心也。故又纵笔写出:“中间多少行人泪。”行人泪三字,直点造口当年事。词人身临隆祐太后被追之地,痛感建炎国脉如缕之危,愤金兵之猖狂,羞国耻之未雪,乃将满怀之悲愤,化为此悲凉之句。在词人之心魂中,此一江流水,竟为行人流不尽之伤心泪。行人泪意蕴深广,不必专言隆祐。在建炎年间四海南奔之际,自中原至江淮而江南,不知有多少行人流下无数伤心泪啊。由此想来,便觉隆祐被追至造口,又正是那一存亡危急之秋之象征。无疑此一江行人泪中,也有词人之悲泪啊。“西北望长安,可怜无数山。”长安指汴京,西北望犹言直北望。词人因回想隆祐被追而念及神州陆沉,独立造口仰望汴京亦犹杜老之独立夔州仰望长安。抬望眼,遥望长安,境界顿时无限高远。然而,可惜有无数青山重重遮拦,望不见也,境界遂一变而为具有封闭式之意味,顿挫极有力。歇拍虽暗用李勉登郁孤台望阙之故事,却写出自己之满怀忠愤。

  “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。”赣江北流,此言东流,词人写胸怀,正不必拘泥。无数青山虽可遮住长安,但终究遮不住一江之水向东流。换头是写眼前景,若言有寄托,则似难以指实。若言无寄托,则遮不住与毕竟二语,又明显带有感情色彩。周济云:“借水怨山。”可谓具眼。此词句句不离山水。试体味“遮不住”三字,将青山周匝围堵之感一笔推去,“毕竟”二字更见深沉有力。返观上阕,清江水既为行人泪之象喻,则东流去之江水如有所喻,当喻祖国一方。无数青山,词人既叹其遮住长安,更道出其遮不住东流,则其所喻当指敌人。在词人潜意识中,当并指投降派。“东流去”三字尤可体味。《尚书·禹贡》云:“江汉朝宗于海。”在中国文化传统中,江河行地与日月经天同为“天行健”之体现,故“君子以自强不息”(《息·系辞》)。杜甫《长江二首》云:“朝宗人共挹,盗贼尔谁尊?”“浩浩终不息,乃知东极临。众流归海意,万国奉君心。”故必言寄托,则换头托意,当以江水东流喻正义所向也。然而时局并不乐观,词人心情并不轻松。“江晚正愁余,山深闻鹧鸪。”词情词境又作一大顿挫。江晚山深,此一暮色苍茫又具封闭式意味之境界,无异为词人沉郁苦闷之孤怀写照,而暗应合上阕开头之郁孤台意象。“正愁余”,语本《楚辞·九歌·湘夫人》:“目眇眇兮愁予。”楚骚哀怨要眇之色调,愈添意境沉郁凄迷之氛围。更哪堪闻乱山深处鹧鸪声声:“行不得也哥哥”。《禽经》张华注:“鹧鸪飞必南向,其志怀南,不徂北也。”白居易《山鹧鸪》:“啼到晓,唯能愁北人,南人惯闻如不闻。”鹧鸪声声,是呼唤词人莫忘南归之怀抱,还是勾起其志业未就之忠愤,或如山那畔中原父老同胞之哀告,实难作一指实。但结笔写出一怀愁苦则可断言。而此一怀愁苦,实朝廷一味妥协,中原久未光复有以致之,亦可断言。

  此词抒发对建炎年间国事艰危之沉痛追怀,对靖康以来失去国土之深情萦念,故此一习用已久隐写儿女柔情之小令,竟为南宋爱国精神深沉凝聚之绝唱。词中运用比兴手法,以眼前景道心上事,达到比兴传统意内言外之极高境界。其眼前景不过是清江水、无数山,心上事则包举家国之悲今昔之感种种意念,而一并托诸眼前景写出。显有寄托,又难以一一指实。但其主要寓托则可体认,其一怀襟抱亦可领会。此种以全幅意境寓写整个襟抱、运用比兴寄托又未必一一指实之艺术造诣,实为中国美学理想之一体现。全词一片神行又潜气内转,兼有神理高绝与沉郁顿挫之美,在词史上完全可与李太白同调词相媲美。

菩萨蛮·书江西造口壁鉴赏2

  菩萨蛮·书江西造口壁

  辛弃疾

  郁孤台下清江水,中间多少行人泪。

  西北望长安,可怜无数山。

  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。

  江晚正愁余,山深闻鹧鸪。

  辛弃疾词作鉴赏

  作者的这首词,用极高明的比兴手法,表达了作者深沉的爱国情思,堪称词中的瑰宝。辛弃疾此首《菩萨蛮》用极高明之比兴艺术,写极深沉之爱国情思,无愧为词中瑰宝。

  造口一名皂口,在江西万安县西南六十里(《万安县志》)。词中的.郁孤台在赣州城西北角(《嘉靖赣州府志图》),因隆阜郁然,孤起平地数丈得名。唐李勉为虔州(即赣州)剌史时,登临北望,慨然曰:余虽不及子牟,而心在魏阙一也。‘改郁孤为望阙。(《方舆胜览》)清江即赣江。章、贡二水抱赣州城而流,至郁孤台下汇为赣江,再北流,经造口、万安、太和、吉州(治庐陵,今吉安)、隆兴府(即洪州,今南昌市),入鄱阳湖注入长江。淳熙二、三年间(1175-1176),词人提点江西刑狱,驻节赣州,这首词正是词人在此时书于造口壁的。南宋罗大经《鹤林玉露。辛幼安词》条云:其题江西造口壁词云云。盖南渡之初,虏人追隆祐太后,(哲宗孟后,高宗伯母)御舟至造口,不及而还,幼安因此起兴。这一记载对体会本词意蕴,实有重要意义。《宋史》高宗纪及后妃传载:建炎三年(1129)八月,会防秋迫,命刘宁止制置江浙,卫太后往洪州,腾康、刘珏权知三省枢密院事从行。闰八月,高宗亦离建康(今南京市)赴浙西。时金兵分两路大举南侵,十月,西路金兵自黄州(今湖北黄冈)渡江,直奔洪州追隆祐太后。康、珏奉太后行次吉州,金人追急,太后乘舟夜行。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十一月二十三日载:质明至太和县(去吉州八十里。《太和县志》),又进至万安县(去太和一百里。《万安县志》),兵卫不满百人,滕康、刘珏皆窜山谷中。金人追至太和县,太后乃自万安县至皂口,舍舟而陆,遂幸虔州(去万安凡二百四十里?《赣州府志》)。《宋史·后妃传》:太后及潘妃以农夫肩舆而行。《宋史。胡铨传》:铨募乡兵助官军捍御金兵,太后得脱幸虔。

  史书所记载的金兵追至太和。与罗氏所记的追至造口稍有不符。但罗氏为南宋庐陵人,又曾任江西抚州军事推官,其所记信实与否,尚不妨存疑。况且金兵既至太和,其前锋追至南一百六十里之造口,也不能说无此可能性。无论金兵是否追至造口,隆祐太后被追造口时情势危急,以致舍舟以农夫肩舆而行,此是铁案,史无异辞。重要的是,应知隆祐其人和建炎年间形势。以靖康二年(1127)金兵入汴掳徽钦二宗北去,北宋灭亡之际,隆祐以废后幸免,她垂帘听政,迎立康王,即后来的高宗。有人请立皇太子,隆祐拒之。《宋史。后妃传》记其言曰:今强敌在外,我以妇人抱三岁小儿听政,将何以令天下?其告天下手诏曰:虽举族有北辕之恤,而敷天同左袒之心。又曰:汉家之厄十世,宜光武之中兴;献公之子九人,唯重耳之独在。《鹤林玉露。建炎登极》条云:事词的切,读之感动,盖中兴之一助也。陈寅恪《论再生缘》亦谓:维系人心,抵御外侮,所以为当时及后世所传诵。故史称隆祐:国有事变,必此人当之。建炎三年,西路金兵穷追隆祐,东路金兵则渡江陷建康、临安,高宗被迫浮舟海上。正值南宋政权出生死存亡之季。因而作者身临造口,怀想隆祐被追至此,因此感兴,题词于壁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罗氏所记大体可信,词题六字即为本证。

  上阕头句郁孤台下清江水起笔横绝。由于汉字形、声、义具体可感之特质,尤其郁(鬱)有郁勃、沉郁之意,孤有巍巍独立之感,郁孤台三字劈面便呈显出一座郁然孤峙之高台。词人调动此三字打头阵,显然有满腔磅礴之激愤,势不能不用此突兀之笔也。进而写出台下之清江水。《万安县志》云:赣水入万安境,初落平广,奔激响溜。写出此一江激流,词境遂从百余里外之郁孤台,顺势收至眼前之造口。而造口,词境之核心也。接着又纵笔写出:中间多少行人泪。行人泪三字,直点造口当年事。词人身临隆祐太后被追之地,痛感建炎国脉如缕之危,愤金兵之猖狂,羞国耻之未雪,乃将满怀之悲愤,化为此悲凉之句。在词人之心魂中,此一江流水,竟为行人流不尽之伤心泪。行人泪意蕴深广,不必专言隆。在建炎年间四海南奔之际,自中原至江淮而江南,不知有多少行人流下无数伤心泪呵。由此想来,便觉隆祐被追至造口,又正是那一存亡危急之秋之象征。无疑此一江行人的泪中,也有词人之悲泪呵。西北望长安,可怜无数山。长安指汴京,西北望犹言东北望。词人因回想隆祐被追而念及神州陆沉,独立造口仰望汴京亦犹杜老之独立夔州仰望长安。遥望长安,境界顿时无限高远。然而,可惜有无数青山重重遮拦,望不见也,境界遂一变而为具有封闭式之意味,歇拍虽暗用李勉登郁孤台望阙之故事,却写出自己之满怀忠愤。卓人月《词统》云:忠愤之气,拂拂指端。正是如此。

  下阕头两句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。写眼前的景色。赣江原是北流,词人为抒发胸怀,不受拘泥,在这里言东流。无数青山虽可遮住长安,但终究遮不住一江之水向东流。此处若言有寄托,则难以指实。若言无寄托,则遮不住与毕竟二语,又明显带有感情色彩。周济《宋四家词选》云:借水怨山。可谓具眼。此词句句不离山水。试体味遮不住三字,将青山周匝围堵之感一笔推去,毕竟二字更见深沉有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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